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亭亭複亭亭

荷葉五寸荷花嬌,貼波不礙畫船搖。相到薰風四五月,也能遮卻美人腰。
  眼前飄過一群身著青色百褶羅裙、腰間系著一根金絲線繡成的束腰、穿一雙明豔粉紅繡鞋的女子。她們低頭間有著含羞;抬間間有著風情。安靜時如幽蘭之姿、有一種超然塵世的神情,她們幽靜的與木橋相依伴;舞動時如鴻羽飄旋、明眸顧盼的神情,曼妙風情點亮碧水藍天。空氣中到處流淌著她們的清香,說不出的賞心悅目。
  她們是誰?是人間不食煙火的女子嗎?是塵緣未了、情愛未斷、落入凡塵的仙女嗎?
  世間會有美麗嫺靜、清麗超俗的女子,可在她們的面容上依然還能尋到一絲世間的塵氣。世間會有容貌絕色,如同仙女一樣的女子,可她們倩影始終還差幾分仙逸之氣。
  世間的女子怎麼能夠比上她們?她們到底是誰?
  
  春天花兒喜歡綻放。
  桃花可以在一夜間爛漫,盛開在塘邊、在斜坡、在路上甚至在你家的庭院前,大膽張揚著她的明豔、嫵媚,嫵媚中帶著幾分妖邪之氣。幾分嫵媚、幾分妖邪就吸引了諸多文人的目光,連風流英俊的才子崔護都沒有逃過桃花的妖豔,結了一段桃花緣,更是誤了功名。
  “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”梨花也可以一夜綻放,梨花依然也可以象桃花一樣開得喧鬧、開得紛雜。
  一點、二點、三四點連不知名的小花都可以在春天開得惹人憐愛。但不是所有的花都開在春天,不是所有的花在春天都有著一張明豔、妖媚的面容。
  荷花在春天只會悠閒的打開她的心事,就算身邊桃花再豔、梨花再美,絲毫都不會影響她的心緒。在春天她將心事慢慢發芽,然後找到適合自己的季節開放,開得飄逸、開得纖塵、開得孤傲。
  當春天花兒生命殆盡時,屬於荷的花季就到了!
  夏是炎熱、浮澡的,可荷花依然開得那麼靜諡。
  滿眼碧綠,點點粉紅、陣陣青煙,縷縷幽香。荷就這樣亮相於夏日中,喚起人們的暇想。
  一池夏荷就是一幅中國寫意花卉畫:筆墨靈動、細膩傳神,畫風恬靜淡泊,意境悠遠。
  一池夏荷就是一曲中國絲竹民樂:池邊柳樹叢中的鳥鳴;池中的蛙聲;徐徐清風似柔柔之手撥動青梗的聲音;採蓮少女坐在船間穿行荷葉間搖槳的聲音;石橋上翩翩男子悠揚的笛聲;偶爾有斑駁的月光拂過荷葉跳出了幾個更動人的音符。
  一池夏荷就是一段中國漢唐古典舞:池中風姿綽約的人影、氣韻流暢的風影、若實若虛的月影,引得無數眾人感歎、贊許不絕。
  
  荷花憑藉她的風姿自古以來得到了多少名人雅士們的青睞與讚頌,所以我一直不敢用筆墨去贊荷的風姿、頌荷的純潔。
  從中國最早的詩集《詩經》到戰國時期楚國人屈原的《離騷》;從漢樂府《江南曲》到南朝蕭衍的《夏歌》都載入了關於荷的詩詞。
  進入隋以後荷文化逐步進入了興盛時期,詠荷詩詞俯拾即是。眾人皆知的唐朝王昌齡的《採蓮曲》;千古難求的詠荷佳作北宋周敦頤的《愛蓮說》;一直到近代朱自清的《荷塘月色》。詩人們把不同時期、不同姿態、不同感悟的荷帶進我們的視野。
  不一樣的時期、不一樣的環境就會開出不一樣的荷,不一樣的賞荷者自然就會在心中開出不一樣的荷。
  我依然清晰的記著:江南西子湖畔的荷。
  我始終認為江南的荷是不同於其它地區的,或許因為江南獨有的水榭樓亭、黛瓦青牆、長街曲院就讓江南的荷花蘊藏了無限的心事。那怕只是一荷一葉這樣的輕描淡寫,依然也能把荷的風骨詮釋的淋漓盡致。
  西子湖畔處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幅“接天連葉無窮碧,映日荷花別樣紅”的動人畫面,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景致,在西子湖畔中到處可以捕捉。
  江南的一抹抹煙雨也能喚醒荷的一段段愛情故事,故事中的點點滴滴都會碎成一湖青荷。江南的一抹抹煙雨就把荷的愛情系在了西子湖畔,一系就是千年。
  縱然一系千年,荷卻願永遠沉醉在西子湖畔不願醒來,江南的風情這一刻也就停留在了這裡。荷葉羅裙一色裁、芙蓉向臉兩也開、亂入池中看不見、聞歌始覺有人來! 

        一池亭亭夏荷,一池亭亭秀蓮,一池亭亭西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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