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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歲月覆蓋的諾言

手裏捧著《青年文摘》,摘下眼鏡,坐在樹蔭下,身旁還留著一瓶還溫和著的水,就這樣任憑四周的悅耳的鳥叫,告別畢業生的喧囂,單車旁一個人靜靜地閱讀。

偶爾倦怠,環顧四周,寧靜的校道,微波的湖面,波光粼粼,風景很美。這片叫作大學的土地上,年輕人很多,我是其中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之一,就是這裏,這是高中苦苦追尋的地方。只不過,這或許不是曾經的夢。

還記得高三時,阿牛信誓旦旦地說沖進蘇州大學,老馬說殺進復旦,可如今,一個在廣外,一個在華農,誰的天真終成真?可沒有誰會忘卻這段有夢的歲月。那是一段搏殺的日子,每個人都在努力,都有一股舍我其誰的霸氣。宿舍臥談時總少不了留給未來的期盼,少不了天真開懷的勇氣,少不了留給舍友的諾言。

從二樓到五樓,原來只有三年,高考來了,又走了。一切,原來不過如此而已。真到了成績單下來,到了抉擇的時候,我卻失去了所有的勇氣與力量,始終不敢遠離家鄉。宿舍其他人也是如此,沒有走出廣東北上的女孩。我們都笑自己當初怎麼會那麼想,怎麼會那麼傻。到非洲讀大學,靠賣鹽維持生活;到北方的城市發展;高考背著背包去流浪,不回頭;去幹一切不敢幹的事……反正就是離開這座破城,離開雲城。但至今,這些沒有實現的諾言,已被歲月覆蓋,沒有兌現過。

當時鄭重得不得了的諾言轉眼到了它該實現的日子,卻發現當初的想法那麼幼稚。或許它只屬於那段日子,只符合那時的心情,過後,至於實現不實現都已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它曾經承載過我們的夢想與希望,重要的是它讓我們從那段黑暗的日子裏走了出來。這就足夠了。

還有7天,又是高考了,有著夢想與激情的你們,果斷上路,不需要顧忌。給自己一個老老實實的交代,那些被歲月覆蓋了無法兌現的諾言,是短暫的安慰也是久遠的夢,終難忘,不實現,又何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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